清冷的的街道上行人匆匆,没有多少人会在这寒冷的冬季过多的停留,唯一伫立在道路两旁的,就只有那些年久失修的路灯,凑活着还能为我这样的人们,稍微照亮回家的路。
“要快一点回家才行”心中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,就这样我开始跑了起来,虽然很不想承认,但仅仅是跑过一条大街,我便已经满头大汗,气喘不止,就这样,在下一个绿灯亮起之前,先在原地休息一下,我小心翼翼的从我大衣的内口袋中拿出手帕,用它擦拭着不断从额头上冒出的汗珠,渐渐的放松自己的呼吸。
“爸爸,这个送给你”看着女儿双手中托着的礼物,我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这个...不太适合爸爸带着”女儿仍然对着我笑着,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。“那个...那好吧”我无奈的收下了,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毕竟是女儿的心意,我也不太好拒绝。
“恩,我就知道爸爸会收下的”女儿笑着说着,好像现在的事情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,不过这样也好,她高兴就好。
工地上,晒得黝黑的工人们,有搬砖的,有和泥的,有操机的,我也在其中,只不过我仅仅是做一些轻活便已经是有些疲惫,为此我不少麻烦头子,他也是看我可怜,才给了我一份工作,这是一份杂活,什么也干,不过大多是跑跑腿,像买水,买烟,买饭之类的大多都是我来做,托这份工作,我和工地中的很多人都认识,和大家关系也都不错,一些对我的不满之声也就渐渐消散了下去。
“老张,今天帮我多买一瓶啤酒”不知什么时候大家都开始叫我老张,虽然我已经三十多,但其实在众人中我还是年轻的一辈,不过,显得亲近些我也就没太在意。
“知道了”我大声地回话,他们的嗓音真的很大,我费尽力气喊,似乎他也没有听清,只是想我这边望了望便继续眼前的工作。
我快步的跑向最近的小卖铺,老板娘看到我笑了笑,“都装好了,你带走吧,明天再一起付账”。我回应的笑了笑,“麻烦再加一瓶冰啤酒”。
“好,稍微等一下,我这就去拿”老板娘转身进了屋中,我则在外面继续等着。没多少时候,老板娘撩开帘子,利索的把啤酒放到了箱子中。
“那,我走了,明天还会来的”老板娘没说什么,似乎点了点头,转身回去了。我则立刻转身向回奔走。
“老张,今天可慢了几分钟,再这样下去可要扣工钱”我没理他,他每天就知道开我玩笑。
“怎么,生气了?开玩笑的,别当真”他快速的撕开箱子,拿出冰啤酒,喝了两口说着,“恩,不错,果然干完活来瓶冰啤酒最爽了”
其他的工友这时也陆陆续续的干完向这里走来,有的顺手点了一支烟,有的则拿起啤酒,这饭还没吃,啤酒就已经快没了,当然大家一直都是这样,我也就见怪不怪了,刚刚走的时候还没什么出汗,这下一放松,汗液呼之而出,我下意识的从内口袋中那出手帕,擦了擦额头的汗珠。
“哟嚯,老张什么时候这么妩媚啦,拿出手绢来啦”其中一个工友笑着说到,引得其他人纷纷向我这边看,“这...这不是那么回事”我有些生气,自己怎么把它拿出来了,虽然随身带着但也不改就这样拿出来,我有些后悔用它来擦汗,“那是怎么回事呀,张小姐”这一说,众人都笑了起来,唯独我笑不出来“别不高兴,惹恼了花姑娘,我可担待不起”笑声持续不断,直到他们停下前,我什么也没说。
“那个,其实这是我女儿送的”我结结巴巴的开口,众人似乎想起了什么,“最近,没怎么回家,也不知道我家小子怎么样了”老杨猛地吸了一口烟又无力的吐出,“我家丫头,也不知道在学校里有没有好好听老师话”老李放下啤酒,看着从胸口布袋中拿出的照片,似乎是在担心什么,愁眉不展,“我爹的病怎么样了,家里人也没个信,要不要回去一趟”老王吐着烟,碎碎的小声念叨。
大家或许都想家了,我无意间的一句话,牵动了他们的心,在这里打工的人大家多是从遥远的故乡赶来,本地人是不会有这种情结的,在他们中我显得有些渺小,对于故乡,我只是一个卑劣的叛离者罢了,整个中午大家都相当沉默,就算是有人想活跃气氛,也很快就知道了,现在不是那个时候。
关于我,我的家乡,我没什么可以诉说的,我是从那里逃出来的,因为我讨厌我的亲人,所以我离开了那里,来到了这个我一无所知的大城市,开始的时候,我什么也没有,也不曾失去,没有那种“天地苍茫,无处容身”的悲伤感,无力感,一切只是在打工,休息之间的无尽循环,有时我有过质疑,我为什么在这里,然而只是这样罢了,直到我遇见了她,我一生中最珍贵的宝物。
绿灯亮起,行人通行,然而只有我一人站在路边,也谈不上通行,只能算是只行。我四下看了看,没有车辆,有些寂寞,側看也只有一家餐厅,以及窗边正在用餐的一家人,其中的男人挥舞着双手,不断的拍打胸脯兴高采烈地说个不停,女人则是高兴的捂嘴笑着,孩子则是在吃着面前的美食,丝毫不关系自己的父母在说些什么,多么平凡常见的场景,如今我才感觉到其中的珍贵。
图书馆,这是我除家中之外最常待的地方,安静的氛围,清新的书香以及看书的人们脸上轻松自然的神色,让我十分陶醉,即使是不看书我也常常能坐一下午,但我之所以常常来这里,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写作,这是我唯一的爱好,虽然从来没有让人看过我的作品就是了。
一连几天的暴雨,我什么兼职也找不到,就只能待在家中,这对一个家中连电视都没有的贫穷小子来说简直就是折磨,索性就又拿出了纸和笔,开始写了起来。“趁着这几天,把它写完”这样打算的我,努力的写着,可是灵感却迟迟不肯来,连自己都觉得无聊的作品写起来一点干劲都没有。躺倒在地,看着发灰的天花板,就这样在睡梦与泡面的交错之中,让时间从这里快速的溜走,也不知是多少天,天空中没有了雨云,阳光透过窗户洒进了地面,我懒散的揉着有些不适应的眼睛,看着桌子上的六个空纸桶,已经过了两天,这个笑话自己都觉得冷,不过即使这样一会还要泡出第七桶,就这样凑合着吃过了早餐,扔掉了囤积的垃圾,我又开始了新的一天。
“今天天气不错”拍拍衣服上刚刚因下楼梯不小心蹭到的白灰,从路边的水坑中看着已经一切准备就绪的自己,暗暗希望今天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,否则今后恐怕连吃面的钱都拿不出。
到街上,行人有些稀少,可能是我已经错过高峰期的缘故,身着正装的家伙并不多,有时我真的很羡慕那些人,有着稳定的工作,不用像我一样吃了上顿,下顿可能就只能挨饿,不过他们也没我这么自在就是了。“看来又不行了”四处寻觅着的我,像一只饿狼,常言道“早起的鸟儿有虫吃,晚起的老狼没饭吃”果真是不假,像样点的工作都被和我一样的流浪青年抢走了,剩下的工作都是些不入流的,像是贴小广告呀,变相拉客之类的,最新奇的还是数人体试药,捐命卖血,这些在以前我想都想不到,真是应了那句话“城里人真会玩”。果然今天找不到了,接下来又找了一段时间的我只能放弃中午能吃上饭的想法,就这样在大街上闲逛着,心中想着没准还能捡到“饭劵”。
大城市的风景果然就是不同,即使是已经在这里住了三个月的我,现在还是能感受到它的繁华,无论是从何处都能看到的高楼大厦,商店街一条龙的商品服务,穿着多样的男人和女人,这些东西都是自己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,这总是让我能感受到新鲜感,或者换一种说法,“文化的自卑感”。果然在辛苦之后就应该放松一下,看着面前高大的建筑物,这名为图书馆的地方,我有些感慨,若是在原来自己是绝对不会见到这除图片外的实物,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就只有小小几十平方米的书店而已。第一次看到时,那种不由自主的脚步,进门后的紧张感,想到图书馆中应当保持安静的铁则时,连自己的脚步都会过分在意的心情,真的是某种意义上的“乡巴佬”,如今我也已经是这里的常客,时不时的就会进来看看,像是逛公园似得欣赏着每一寸的土地,今天是我第二十五次来这里了,这和我的生日号码一样,这真是值得纪念的日子,二十五,好数字。
在图书馆中稍稍逛了一下,我便坐了下来,拿出随身带着的纸笔,开始继续写那篇因自己的“懒惰”而迟迟没有下笔的作品,就这样在安静的氛围中不断地执笔又停笔,眉头舒展而后再次紧皱,不断地让自己沉浸在世界的寂静之中,那就是生命开始时的寂静,我的生命。
(某视角)
人们都说纯粹的爱只是小说中虚构的产物,它满足着人们对爱情的幻想,妄图实现不完美的完美的追求者只是爱的口粮,枯蝶无花爱,才是爱的真实,而我愿做“飘”在“呼啸山庄”的“荆棘鸟”,来一场“简爱”,不顾他人的“傲慢与偏见”,做一个沉浸于爱情美好幻想的“局外人”。
书架上层层叠叠的书,整整齐齐的排列着,我静静地看着它们,不是我因不知看什么而犹豫,而是我全都记得,记得他们其中的故事,他们的爱。看看手上父亲送给我的那块精致的手表,它正在有条不紊的转动着,指针刚好重叠在一起,十二点了,可我并没有多大的食欲。“去外面随便转转吧”毕竟总是站在这里也不会再有什么收获,今天我又用了一样的借口从那里离开了。就这样走在书丛中,我能看到前面那位好像正在写着什么东西的人,他的表情不太好形容,给我的感觉就像他正处在白天与黑夜的交界线,向前一步是光向后一步是暗,而他就在这两者之间徘徊不断。好奇心,在这种时候是一种诱人“犯罪”的原动力,我平静心情若无其事的从他身旁走过,期间悄悄地偷看了他和它一眼,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,看起来好像和我差不多大,他好像正在写着?日记?我本来就高涨的好奇心越来越浓厚,谁会在这里写日记呀,很奇怪对吧,我就悄悄的挪动着脚步,站在稍后一点点的地方,努力的踮起脚尖来看,“马上就看到了,再高一点”小声的对自己说道,这时我成为了那只被好奇心害死的无辜小猫。
“喂..喂,你看那里”男子小心地指着远处,对旁边的人轻声说道,“什么嘛,我忙着呢,别烦我”另一个男子不耐烦地回答,“哎呀,你快看呀”男子用手摇晃对方,攥住衣领将其硬拉了过来“再不看,就没了”,另一个男子推了推有些歪掉的眼镜,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向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“我靠,快拿手机”震天的一声在图书馆中回荡了许久,最终在另一声中迎来了结束,“可恶,没拍上”当然其中还一些微不足道的怨声就是了。
(主视角)
“你没事吧”看着摔在我旁边的女孩,我有些担心,那样大的一声响,听着都很疼。
“没事,没事,只是有点疼”她笑着回应我,不过笑容很勉强。
“那个..要不我送你上医院吧,你看你膝盖都流血了”我有些着急了,走上前去,示意让她上来,背她上医院。
“没事的,你看”她努力地想站起来,可是似乎做不到,脸上因疼痛而有些扭曲。
我收起纸笔,二话不说的从地上把她抱了起来,“你干什么呀”她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显得有些惊慌失措,,“这还用说吗,当让是送你上医院”坚定而有些焦急的语气,“那也用不着这...”她的声音越来越小,到后面已经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了,只是脸上一抹霞红渐渐浮了上来。
刚刚走出门口,下了台阶,不过短短几分钟,我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“那个......”我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说,“恩....”她颤抖了一下立刻回答到,“这个.....”我有些为难,感觉已经说不出口了,“什么....”她侧过头,尽量避免了与我对视。不行,我必须说,我快不行了,就这样憋足一口气,我说了出来。
看着后视镜中使劲憋笑的司机,看着我旁边坐着的这位从刚才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的女孩,再看着我已经无法活动分毫,于空中维持着华丽交际舞手势的双臂,我的心情是复杂的,想想刚才那一句“请你下来吧”我简直无地自容,她听到时脸上的茫然与惊愕,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了,在这之后我就维持着华丽的舞姿,叫来了茫然的司机,他了解后,一副义正言辞,拼命压低的声音,以及仿佛马上就要笑出来的颤抖声线,我这辈子也忘不掉了,啊,我的前半生就这样完了。
“小子,到了”
“啊.恩,我这就下车”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医院,我拿出浑身上下仅存的一百元付了车钱,有些舍不得,毕竟是我的救命钱,不过现在也不能说“请你付钱吧”,这样的话恐怕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吧。
“小心点,我扶着你”慢慢的扶她出来“小心别碰到头”
“恩”她小声的回应着我,显得有些无力,我想一定是刚刚自己让她失望了,一个常年的家里蹲,怎么想也不可能抱着她去三公里开外的医院,一开始就不去管不就好了,我这样想着,感觉自己真的很差劲。
从柜台回到病房,我身上已经一分钱也不剩了,我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哭,做完车剩下的刚好够了点滴的钱,我也不用再去要钱,可是我已经再也没钱吃饭了,连着两天半的速食加上一天没吃,还有这一连串的事件,身体和精神都异常的疲惫,现在我只想躺倒就睡。看着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的她,我有些宽慰,至少自己帮助了她不是吗,至少这不是无意义的对吧,慢慢的看着她睡着的样子,我留下了关于她的第一张照片。
(某视角)
我慢慢的起身,四下看看也就只有几张整齐的床铺,以及正在不断下落的点滴。他还在这里,我看着他熟睡的面庞,有些稚气未脱的感觉,就是这样的一个不靠谱的人把我送到了这里。小心的不惊动他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,没什么特别的感觉,突然发觉这样有些不妥,便又把手收了回来。这时我注意到了放在他旁边的本子,我认得它,这一切的凶手。一边悄悄的拿起,一边注意着对方的变化,没事这次一定行。就这样我翻开了第一页,我和他的序章。
一页一页的看着,一页一页的翻着,很平淡的故事,但却很真实,而且叙述的方式很奇特,是以日记的方式,从中我能感觉到日记双方的生活与情感,以及渐渐萌生的火花。不得不说我被它吸引了,但它的标题为什么叫“冰晶”呢,是在说孩子的纯真吗,不懂。
“你在干什么,快还给我”,本子被一把抢了过去,过了一会我才反应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。
“看看都不行,真小气”我尽量不去看他的脸,因为简直就是孩子嘛,那副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可爱“肯定是怕烂尾被我看见吧”我试着调戏他。
“你懂什么”他强硬的说道,明显是在维持自己仅存的尊严。
“哦,那你说说看你打算怎么结尾”我尝试着套他的话,然后他真的上当了,不会吧,一般人应该都反应过来了吧。
“咳咳,那个..我打算..”马上我就要知道了,心中有些激动,但这一切都在下一秒被打破。“叽...咕噜...叽”他意识到了,我也意识到了。
“噗..”我差点没憋住,他的脸涨得通红,绝对的富士红。“没关系,看在你帮我的份上,我一会请...”连话都没说完,又一声传来。
“什么嘛,你还不是一样”这次换成我了,想耍帅时却在别人面前栽了,看着他有些戏谑的表情,我觉得我已经超越了刚才的他。
后来再回忆的时候,感觉当时幸福于我是那么的近,伸手可触。
(主视角)
一家普通的小餐厅,位于十字路口,从医院过一个红路灯就到了,我和她就在这里开始相知的。
简单的小菜,不要太多的肉食,这是我们们两人的共识,就这样吃着饭,我有些不适应,虽然是很饿,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。我为什么会和一个女孩一起吃饭,我十分震惊这个事实,对方则是毫不在意,依旧是随意的加点着我所不熟悉的菜。“就这样,麻烦快点上”,我有些受不了了,这真的是我吗,不会是梦吧。“怎么了吗,你看起来好像有些不舒服的样子”,我连忙摇头“那就好”,接下来我就一直紧张的要死,她一个接着一个的问我,一直在说个不停,我就只能不断地点头,摇头以示我还在听。“您要的菜已经上齐了,请问你还要加点什么或点主食吗?”,“不用了”,没有两三秒她又开始将矛头指向我,这让刚刚才放松的我又一次不得不面对她的“言弹”。
“那个,我能问问你的作品,为什么叫‘冰晶’吗?我真的很好奇”面对这个问题我支支吾吾的不断地说着,为她接下来疑惑不断地回答着,真的是心累。“哦,是这样啊,没想到你还挺有诗意的”突如其来的夸赞让我有些吃惊,毕竟这是我的作品第一次被人所认同。接下来,我与她不断地交谈着我的作品,她很认真的听着,从来没人这样对待过我,我越说越激动,甚至是邀请了她下一次的见面,这简直难以想象,对于一个宅男来说这太疯狂了。
接下来的事情就像大多数的年轻男女一样,我们定期见面,时不时的去哪里逛逛,看看电影,一起吃饭,当然还有一起讨论着我的作品。我喜欢那种为她而写的感觉,这让我感到对未来充满了信心,虽然现在我还是买不起自己的房子,虽然我新找的固定工作很辛苦而且薪水很低,但一想到辛苦过后周末能与她一同度过,我就感觉自己没问题,自己一定行。
就这样三个月过去了,我们对彼此的了解越来越深,“她不嫌弃我”,这是她对我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,她说我过于自卑了,其实我身上有很多自己没有发觉的优点,然而当我问她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时,她紧紧的抱住我,什么也没有回答。
冬天的雪越下越大,已经是十二月了,我们已经认识了整整二百五十天,是个吉利的数字不是吗。我和二十五的相性真的很好,或许它是一个在我生命中的“质数”,怎么也除不尽。“亲爱的,生日快乐”今天是我的生日,她笑着让我猜礼物是什么。笔,纸,围巾,表,衣服....还是说是你,我说了我能想到的一切然而都不对,最后抱着开玩笑的心态随口一说,然而她的表情告诉了我一切,“是吗,我也爱你”我微笑的看着她,什么也没再多说,就这样让爱融化在了积雪之中。
三个月后,我迎来了她,我与她爱情的结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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